原主愛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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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小時買完醬油回來了，推門的同時，也有些納悶：“奶奶，咱家門是不是有點松了？”
奶奶只是看了一眼，開玩笑似的說道：“松了？正常，還不是你小時候關門太用力了。”
孟小時剛把醬油放回廚房，電視上春晚就已經開始播了，要說這春晚也沒多大意思，老年人就圖一樂，年輕人幾乎都不怎麽愛看。
奶奶足足下了兩大鍋的餃子，那餃子圓潤飽滿，餡料十足，要是趕上熱乎再占一點蘸料，那味道才叫過年。
奶奶夾了很多餃子在孟小時的碗裏，足足有40多個，孟小時看了眼淚都想流出來，這麽多，哪吃的完啊？
酒足飯飽之後，外面突然傳來一陣煙花聲，奶奶激動地說道：“外面放煙花了，以前都不允許放，現在可以放了，倆孩子要不要出去看看？”
孟小時還收著碗筷，聽奶奶這麽一說，擡頭道：“我還要洗碗呢，哪有時間出去看煙花？”
奶奶一把奪過他手中的碗，揮揮手道：“這點事還用你操心？我這麽大把年紀了，是應該多做做家務活，鍛煉鍛煉身體，你倆還年輕，出去玩玩吧，家裏有我就可以了。”
孟小時才沒有這麽想，“年紀大了不就應該多休息休息嗎？哎呀，奶奶，這些還是讓我來幹吧！”
話音未落，奶奶就已經端著碗筷走進了廚房，嘩嘩的水流聲，孟小時也自然知道是拗不過奶奶了。
他在客廳裏對楚程說道：“楚程，不然咱們去外面看煙花怎麽樣啊？這些年煙花制度管的嚴，以前怎麽都不讓放，今年卻讓放了，還是我跟你，機會難得，別錯過。”
楚程笑了笑：“好啊！機會確實難得，我也有好幾年沒看過煙花……”
“那你還說什麽廢話。快跟我走吧！”孟小時拉著楚程就往外跑，楚程也有點納悶，孟小時這人身高倒是不高，跑的倒是挺快的。
兩人往商業街中心跑去，那裏有個廣場，上面有非常多的人在放煙花和鞭炮，楚程跟孟小時去超市裏面買了一大袋子的鞭炮，準備買來好好的玩一玩。
孟小時用打火機點燃了一個，當火花冒上鞭炮頭時，孟小時數著倒數聲，趁最後的時間就扔出去。隨著“砰”的一聲，一個鞭炮就炸開了花。
兩人玩的很盡興，就在扔最後一個鞭炮的時候，不小心扔到了一個人的衣服後帽裏面，那人帶著一副墨鏡，剛開始還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，依舊大搖大擺地走在街上。可是鞭炮容不得他多久，幾秒鐘後就炸開了花。
那人被嚇得一驚，連忙勾下腰來，將衣服後帽裏的鞭炮屑給倒了出來，他狠狠地向上踩了一腳，厲聲道：“哪家熊孩子扔的鞭炮不要命了嗎？”
孟小時剛剛楞在原地，沒有動，所以那人的目光很快就鎖定了他，徑直向孟小時走來，孟小時腦袋飛速地旋轉，解決困難最好的辦法就是面對困難，沒準好好地道個歉，人家就原諒他了。
孟小時：“對……”
那人：“對你媽！好好看看我是誰！”說完那人就摘下墨鏡。
孟小時有點驚訝：“許煥？怎麽是你啊？我一看你就知道你過年沒吃點好的，都瘦了，我還有點認不出來你了。”
許煥點點頭：“還是怪哥太優秀了，除了我還有楚程之外，其他人……幾乎都回家去了……我媽給我打了好幾十個電話，都問我怎麽就不回來了。我也不好撒謊，只能對我媽說，我太優秀了，學校都仰慕我三分，非要把我留下來吃個飯才讓我回去，小時，你說這個理由好不？”
許煥在說話的過程中還自戀地撩了撩自己的劉海。
孟小時努力地想了一個話題：“你怎麽出來了？你還沒找到女朋友嗎？”
許煥皺了皺眉：“楚程說他出來逛逛，散散心，我看他過了這麽久還沒有回來，有些許擔心，所以就索性出來碰碰運氣，看能不能找到他。哦，你看見他了嗎？”
楚程：“我就在你旁邊……”
許煥一轉頭一下子就抱住了楚程，猛地大喊道：“哥！我終於找到你了，還好我沒放棄……”
楚程被他抱的都快喘不過氣來了，只能拍他的背：“你快給我松開，我快喘不過氣來了，你要把你哥活活地勒死嗎？”
許煥這才松開了他，看著兩人都在，笑道：“既然大家都在，那我也就說一下吧。反正大家都是同學，要不然我們一起吃個年夜飯怎麽樣啊？”
“我們已經吃過了……”孟小時和楚程幾乎異口同聲地回答道。
許煥臉上閃過一絲失望：“啊？你們怎麽能這樣？你們兩個私自偷偷約會吃飯都不叫我的，你們兩個怎麽能這個樣子？”
“誰……誰偷偷約會吃飯了？許煥你這人滿口胡話……”孟小時有點害羞地說道，他怎麽會想到許煥會說這些話。
許煥依舊犯賤地說道：“難道不是嗎……我還能說錯了，其實並不是我吹，我早就看出來你倆有關系了……”
其實他並不知道，他也是隨便亂說的。就像很多兄弟都會慫恿自己的好朋友去跟那個人交往，去跟那個人表白，許煥也不除外，他就是開個玩笑，並沒有多大別的意思。
楚程拍了拍他的肩，笑道：“沒事不要亂說，再說了，照你這麽說，我倆還能成一對，就只剩下你一個單身狗了，讓你怎麽活？”
許煥也是一笑：“可能你同意了，小時不同意，咱仨兒一起過多好啊，我們過年隔幾天就去哪家蹭頓飯，能蹭三次，很不錯了。”
楚程挑了挑眉：“是嗎？今晚我已經在小時家蹭過一次飯了，下次就去你家，你要是再以家裏亂為由的話，別告我私闖民宅。”
許煥苦笑了一下：“哥，我是真的沒有騙你，我們家真的非常的亂，淩亂不堪好吧，而且我媽在國外跟我爸做生意，肯定也沒有來得及收拾，要不然就去你家蹭飯好了。”
楚程推了推他，“我說你這個人怎麽就那麽喜歡白嫖？我家裏也很忙的，我都不能回去，你還能跟我回去不成？”
許煥“嘶”了一聲，忽然回想道：“你不是說你家就在北京嗎？咋的，你騙我的？”
楚程：“誰騙你了？我家是住在北京不錯，可是我可有沒有告訴你我家不只在北京，我家幾套房，你說的是哪一套？”
許煥用拳頭撞了一下他的肩：“可以啊你，哎，我以前怎麽不知道你家這麽有錢？早知道我每年都來你家蹭飯，沒準你媽媽不能給我一點紅包呢。”
楚程拎著他的耳朵，“我就說你喜歡白嫖吧，別人來我家都是拎著大包小包的來，就你空著手來，我們家能請你吃頓飯就不錯了，還想要紅包？你臉皮真厚！”
許煥“哎喲”了幾聲，連忙解釋道：“上次去你家是個誤會，我還以為你家裏只有你一個人，哪知道我一進去十幾個人都把我看著，你媽還說我是你狐朋狗友，這種侮辱我人格的事情，請我吃頓飯還不足以補償我。”
楚程像個老太婆似的“嘖”了幾聲，突然想起一點煩心事：“過完年，我都快奔23了，我爸和我媽現在都催著我找對象，好煩！”
許煥聽見自己兄弟有煩惱，連忙安慰道：“這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，真愛都在後頭呢，沒準兒在某個角落裏面可能還有個暗戀你很久的人，只是舍不得開口罷了。我突然想起我們高中了，學校裏那麽多給你遞情書的女生，裏面不僅有長的好看的，還有學習成績好的，你說你怎麽就不能把握住機會自己挑一個呢？非要等著機會走了才過來後悔，我替你都真心感到不值。”
楚程搖搖頭道：“哪裏有什麽暗戀我很久的人，只不過是現在看著我好了，才跑過來遞情書，說喜歡的。我要是沒有那麽好看，學習成績沒有那麽好，你覺得她們還會喜歡我嗎？”
許煥拍拍他的肩，堅定地說道：“哥，我要是個女生的話，我肯定愛死你了。”
楚程一把推開他：“你惡不惡心啊？當旁邊沒有人嗎？”
兩人聊個大半天，這才想起來被晾在一旁許久都沒有人理的孟小時，反應過來的孟小時還是十分善意地說道：“沒事沒事，你倆聊，你倆聊，就當我不存在就可以了。”
許煥看了看時間，說道：“時間也不早了，我請你們吃個飯，就當吃個夜宵算了，我待會兒還要回學校，楚程你必須要跟我一起回去！”
楚程皺了皺眉：“為什麽？我記得那老頭好像也沒有說我一定要回去吧？不是說我玩嗨了，再讓我回來嗎？”
許煥無奈地搖了搖頭：“你是有所不知，男生寢室的樓道燈關了，我怕黑，我想讓你跟我一起回去。”
楚程：“去去去，這麽大一個人了，還要人陪？說出去害不害臊？”
許煥才不管那麽多，直接找了一個餐廳，把楚程灌醉之後，自己一個人走了。
孟小時帶著楚程回自己的家，楚程倒在孟小時的肩上，他也是費了很大的勁兒，才把楚程帶回了自己的家裏。
現在已經是12點多了，奶奶仍舊未眠，因為她要等孟小時回來才會放心地去睡覺，回來的孟小時已經很累了，大汗淋漓，奶奶見了連忙問道：“幹什麽了啊？怎麽流了這麽多的汗？”
孟小時猛吸了一口氣：“他……”然後奮力地擺了擺手，不想再說一句話。
奶奶馬上理解了他的意思，說道：“接下來的就讓我來吧！你流這麽多汗，要不要洗澡？”
孟小時點點頭：“要。”
奶奶帶著人上樓去了，孟小時也去衛生間痛痛快快地淋了個澡，出來的時候，看見奶奶仍舊坐在沙發上，他問道：“奶奶，這麽晚了，你怎麽還不去睡覺啊？”
奶奶笑著回答道：“哦，我就是為了等你出來啊！房間裏面有吹風機，把頭發吹幹之後馬上去睡覺，我也要睡了，樓上記得把窗戶關緊一點，我樓下有火，不冷，如果你覺得冷的話，記得把暖氣打開。”
孟小時點點頭：“行，我知道了，奶奶，你快點睡覺吧，你也不用多擔心我。”
孟小時的房間在二樓，剛好楚程的客房也在二樓，吹完頭發後的孟小時，輕輕推開了楚程的房間，他進來也沒什麽目的，就是看看暖氣打開了沒有。
果然，奶奶記性還是有點差，沒有把這個房間的暖氣給打開。孟小時蹲下身來，將暖氣打開，之後他站起來，來到了楚程的床邊。
孟小時細心地給楚程蓋好了被子，剛想走的時候，楚程一把拉住了他的手。
“怎麽了……”
“我想喝水……”
孟小時連忙下樓去給楚程倒水，楚程喝完水之後，便一直拉著孟小時不肯讓他走。
孟小時：“你怎麽了？你是不是又哪裏不舒服？”
楚程搖了搖頭，看來是酒喝多了，他的臉燒得通紅，良久，他才緩緩開口道：“許煥說的是不是你……你是不是喜歡我很久了？”
孟小時眼神躲避，他不知道要怎麽跟楚程解釋這件事，哪怕以前想過，也只是把喜歡這種話藏在自己心裏，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怎樣才能直面地告訴楚程。
他怕有人會說他不正常，他也恰好怕的就是這個，難道別人知道了不會說笑嗎？一個男人怎麽可能會愛上另外一個男人？
孟小時不想回答，只能推脫：“你喝多了吧……好了，我要回去睡覺了。”
楚程依舊緊緊地拽著他的手：“你就回答我是不是？我沒喝醉，我就只是想要得到一個答案而已。”
孟小時想了一會兒，還是搖了搖頭：“你可能想錯了，我那是仰慕你，我只是把你當成我的一個偶像，仰慕之情和愛情是不一樣的，你不能把他們混為一談。”
楚程癡癡地笑了一下：“你騙我，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了，我也不知道許煥他是猜的還是真的，你就告訴我，你曾經是不是對我動過真心？或者說這種真心到現在還在，我知道你是一個極容易內心受傷的人，你比任何一個人都更容易愛上曾經給予你幫助的人。我沒猜錯的話，你曾經上高中是不是很喜歡我？”
孟小時聽了內心震蕩，為什麽眼前的這個人可以把他的所有都揣摩的一清二楚？包括他曾經想的什麽，他好像比自己還要了解自己。
這一切難道真的就只是偶然嗎？
良久，孟小時回道：“是，我曾經是有一點喜歡你。可……那個時候我還小，我連什麽是仰慕之情和愛情都沒有分清楚，又怎麽可能明白內心想的到底是什麽？不過你說對了一點，我的確曾經對你動過心，但現在，我的種種作為都是為了感謝你曾經給予我的那些照顧。”
楚程笑了一下：“你不用再隱藏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了，我都已經懂了。為什麽你不敢跟我說，是因為你內心覺得自己這種想法是極其不正常的，那我現在告訴你，這種想法再正常不過了。只不過是因為你自己身邊的環境因素原因，才導致你越來越覺得這種想法是錯誤的。愛一個人沒有錯，歧視才是最大的錯。其實每個人都懂得這個道理，只不過是每個人都在重蹈覆轍。”
孟小時摸了摸他的額頭：“搞不懂你在說什麽大道理。楚程，我喜歡你是真的，但我並不想毀了你的前程，你知道嗎？學校裏面有校規就禁止了這條的，要是被別人發現了我們兩個都會完的。我真的並不想毀你前程。”
楚程不知道為什麽孟小時會這樣天真，“規則都是人定的，人是活的，規則是死的。為什麽我們不能把這條規則給改變呢？我並不想把這份愛埋在地窖裏，不會再見到天日的事情難道真的就只是汙濁？天下沒有這個道理。而且全世界也沒有說要對同性戀趕盡殺絕，只是現在這個時代的人，沒有想清楚而已。”
孟小時想了一會兒：“可是沒有前車之鑒，我記得好幾百年前，我們馬上就要同意這是合法的，只不過是出了一點意外，才導致了這麽多年的變遷，歧視同性戀這一個觀點依然在各個人的腦海裏是約定俗成的。我也不是怕，我只是覺得可能別人看我們兩個眼裏的眼神都變了。”
楚程：“那就是他們思想太落後了，小時，你記住，我們現在這個時代並不是20世紀初那樣落後，那個時候人們思想落後，不能接受還情有可原，可是現在，科技都這麽發達了，別人不會說什麽閑話。”
孟小時：“那你家人呢？你家人難道不會反對你這麽做嗎？我記得你好像沒有什麽兄弟姐妹吧？你們家難道就這樣要斷了香火，我勸你還是回歸正軌吧，找個溫柔賢惠的女孩子，你疼她，她也疼你。你們兩個一起快快樂樂地過完下半輩子不好嗎？”
楚程搖了搖頭：“我又沒有什麽喜歡的女孩子，而且我家人說了，只要我找個對象，我喜歡就好，他們不反對……而且，我也挺喜歡你的……”
孟小時摸摸他發熱的腦袋，輕輕地說道：“快睡吧！明天你不是要回學校嗎？這個事情以後再說。”
說完，孟小時就回了自己的房間。腦海裏面依舊回蕩著那句：“我挺喜歡你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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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小時剛把醬油放回廚房，電視上春晚就已經開始播了，要說這春晚也沒多大意思，老年人就圖一樂，年輕人幾乎都不怎麽愛看。
奶奶足足下了兩大鍋的餃子，那餃子圓潤飽滿，餡料十足，要是趕上熱乎再占一點蘸料，那味道才叫過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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酒足飯飽之後，外面突然傳來一陣煙花聲，奶奶激動地說道：“外面放煙花了，以前都不允許放，現在可以放了，倆孩子要不要出去看看？”
孟小時還收著碗筷，聽奶奶這麽一說，擡頭道：“我還要洗碗呢，哪有時間出去看煙花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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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小時才沒有這麽想，“年紀大了不就應該多休息休息嗎？哎呀，奶奶，這些還是讓我來幹吧！”
話音未落，奶奶就已經端著碗筷走進了廚房，嘩嘩的水流聲，孟小時也自然知道是拗不過奶奶了。
他在客廳裏對楚程說道：“楚程，不然咱們去外面看煙花怎麽樣啊？這些年煙花制度管的嚴，以前怎麽都不讓放，今年卻讓放了，還是我跟你，機會難得，別錯過。”
楚程笑了笑：“好啊！機會確實難得，我也有好幾年沒看過煙花……”
“那你還說什麽廢話。快跟我走吧！”孟小時拉著楚程就往外跑，楚程也有點納悶，孟小時這人身高倒是不高，跑的倒是挺快的。
兩人往商業街中心跑去，那裏有個廣場，上面有非常多的人在放煙花和鞭炮，楚程跟孟小時去超市裏面買了一大袋子的鞭炮，準備買來好好的玩一玩。
孟小時用打火機點燃了一個，當火花冒上鞭炮頭時，孟小時數著倒數聲，趁最後的時間就扔出去。隨著“砰”的一聲，一個鞭炮就炸開了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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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人被嚇得一驚，連忙勾下腰來，將衣服後帽裏的鞭炮屑給倒了出來，他狠狠地向上踩了一腳，厲聲道：“哪家熊孩子扔的鞭炮不要命了嗎？”
孟小時剛剛楞在原地，沒有動，所以那人的目光很快就鎖定了他，徑直向孟小時走來，孟小時腦袋飛速地旋轉，解決困難最好的辦法就是面對困難，沒準好好地道個歉，人家就原諒他了。
孟小時：“對……”
那人：“對你媽！好好看看我是誰！”說完那人就摘下墨鏡。
孟小時有點驚訝：“許煥？怎麽是你啊？我一看你就知道你過年沒吃點好的，都瘦了，我還有點認不出來你了。”
許煥點點頭：“還是怪哥太優秀了，除了我還有楚程之外，其他人……幾乎都回家去了……我媽給我打了好幾十個電話，都問我怎麽就不回來了。我也不好撒謊，只能對我媽說，我太優秀了，學校都仰慕我三分，非要把我留下來吃個飯才讓我回去，小時，你說這個理由好不？”
許煥在說話的過程中還自戀地撩了撩自己的劉海。
孟小時努力地想了一個話題：“你怎麽出來了？你還沒找到女朋友嗎？”
許煥皺了皺眉：“楚程說他出來逛逛，散散心，我看他過了這麽久還沒有回來，有些許擔心，所以就索性出來碰碰運氣，看能不能找到他。哦，你看見他了嗎？”
楚程：“我就在你旁邊……”
許煥一轉頭一下子就抱住了楚程，猛地大喊道：“哥！我終於找到你了，還好我沒放棄……”
楚程被他抱的都快喘不過氣來了，只能拍他的背：“你快給我松開，我快喘不過氣來了，你要把你哥活活地勒死嗎？”
許煥這才松開了他，看著兩人都在，笑道：“既然大家都在，那我也就說一下吧。反正大家都是同學，要不然我們一起吃個年夜飯怎麽樣啊？”
“我們已經吃過了……”孟小時和楚程幾乎異口同聲地回答道。
許煥臉上閃過一絲失望：“啊？你們怎麽能這樣？你們兩個私自偷偷約會吃飯都不叫我的，你們兩個怎麽能這個樣子？”
“誰……誰偷偷約會吃飯了？許煥你這人滿口胡話……”孟小時有點害羞地說道，他怎麽會想到許煥會說這些話。
許煥依舊犯賤地說道：“難道不是嗎……我還能說錯了，其實並不是我吹，我早就看出來你倆有關系了……”
其實他並不知道，他也是隨便亂說的。就像很多兄弟都會慫恿自己的好朋友去跟那個人交往，去跟那個人表白，許煥也不除外，他就是開個玩笑，並沒有多大別的意思。
楚程拍了拍他的肩，笑道：“沒事不要亂說，再說了，照你這麽說，我倆還能成一對，就只剩下你一個單身狗了，讓你怎麽活？”
許煥也是一笑：“可能你同意了，小時不同意，咱仨兒一起過多好啊，我們過年隔幾天就去哪家蹭頓飯，能蹭三次，很不錯了。”
楚程挑了挑眉：“是嗎？今晚我已經在小時家蹭過一次飯了，下次就去你家，你要是再以家裏亂為由的話，別告我私闖民宅。”
許煥苦笑了一下：“哥，我是真的沒有騙你，我們家真的非常的亂，淩亂不堪好吧，而且我媽在國外跟我爸做生意，肯定也沒有來得及收拾，要不然就去你家蹭飯好了。”
楚程推了推他，“我說你這個人怎麽就那麽喜歡白嫖？我家裏也很忙的，我都不能回去，你還能跟我回去不成？”
許煥“嘶”了一聲，忽然回想道：“你不是說你家就在北京嗎？咋的，你騙我的？”
楚程：“誰騙你了？我家是住在北京不錯，可是我可有沒有告訴你我家不只在北京，我家幾套房，你說的是哪一套？”
許煥用拳頭撞了一下他的肩：“可以啊你，哎，我以前怎麽不知道你家這麽有錢？早知道我每年都來你家蹭飯，沒準你媽媽不能給我一點紅包呢。”
楚程拎著他的耳朵，“我就說你喜歡白嫖吧，別人來我家都是拎著大包小包的來，就你空著手來，我們家能請你吃頓飯就不錯了，還想要紅包？你臉皮真厚！”
許煥“哎喲”了幾聲，連忙解釋道：“上次去你家是個誤會，我還以為你家裏只有你一個人，哪知道我一進去十幾個人都把我看著，你媽還說我是你狐朋狗友，這種侮辱我人格的事情，請我吃頓飯還不足以補償我。”
楚程像個老太婆似的“嘖”了幾聲，突然想起一點煩心事：“過完年，我都快奔23了，我爸和我媽現在都催著我找對象，好煩！”
許煥聽見自己兄弟有煩惱，連忙安慰道：“這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，真愛都在後頭呢，沒準兒在某個角落裏面可能還有個暗戀你很久的人，只是舍不得開口罷了。我突然想起我們高中了，學校裏那麽多給你遞情書的女生，裏面不僅有長的好看的，還有學習成績好的，你說你怎麽就不能把握住機會自己挑一個呢？非要等著機會走了才過來後悔，我替你都真心感到不值。”
楚程搖搖頭道：“哪裏有什麽暗戀我很久的人，只不過是現在看著我好了，才跑過來遞情書，說喜歡的。我要是沒有那麽好看，學習成績沒有那麽好，你覺得她們還會喜歡我嗎？”
許煥拍拍他的肩，堅定地說道：“哥，我要是個女生的話，我肯定愛死你了。”
楚程一把推開他：“你惡不惡心啊？當旁邊沒有人嗎？”
兩人聊個大半天，這才想起來被晾在一旁許久都沒有人理的孟小時，反應過來的孟小時還是十分善意地說道：“沒事沒事，你倆聊，你倆聊，就當我不存在就可以了。”
許煥看了看時間，說道：“時間也不早了，我請你們吃個飯，就當吃個夜宵算了，我待會兒還要回學校，楚程你必須要跟我一起回去！”
楚程皺了皺眉：“為什麽？我記得那老頭好像也沒有說我一定要回去吧？不是說我玩嗨了，再讓我回來嗎？”
許煥無奈地搖了搖頭：“你是有所不知，男生寢室的樓道燈關了，我怕黑，我想讓你跟我一起回去。”
楚程：“去去去，這麽大一個人了，還要人陪？說出去害不害臊？”
許煥才不管那麽多，直接找了一個餐廳，把楚程灌醉之後，自己一個人走了。
孟小時帶著楚程回自己的家，楚程倒在孟小時的肩上，他也是費了很大的勁兒，才把楚程帶回了自己的家裏。
現在已經是12點多了，奶奶仍舊未眠，因為她要等孟小時回來才會放心地去睡覺，回來的孟小時已經很累了，大汗淋漓，奶奶見了連忙問道：“幹什麽了啊？怎麽流了這麽多的汗？”
孟小時猛吸了一口氣：“他……”然後奮力地擺了擺手，不想再說一句話。
奶奶馬上理解了他的意思，說道：“接下來的就讓我來吧！你流這麽多汗，要不要洗澡？”
孟小時點點頭：“要。”
奶奶帶著人上樓去了，孟小時也去衛生間痛痛快快地淋了個澡，出來的時候，看見奶奶仍舊坐在沙發上，他問道：“奶奶，這麽晚了，你怎麽還不去睡覺啊？”
奶奶笑著回答道：“哦，我就是為了等你出來啊！房間裏面有吹風機，把頭發吹幹之後馬上去睡覺，我也要睡了，樓上記得把窗戶關緊一點，我樓下有火，不冷，如果你覺得冷的話，記得把暖氣打開。”
孟小時點點頭：“行，我知道了，奶奶，你快點睡覺吧，你也不用多擔心我。”
孟小時的房間在二樓，剛好楚程的客房也在二樓，吹完頭發後的孟小時，輕輕推開了楚程的房間，他進來也沒什麽目的，就是看看暖氣打開了沒有。
果然，奶奶記性還是有點差，沒有把這個房間的暖氣給打開。孟小時蹲下身來，將暖氣打開，之後他站起來，來到了楚程的床邊。
孟小時細心地給楚程蓋好了被子，剛想走的時候，楚程一把拉住了他的手。
“怎麽了……”
“我想喝水……”
孟小時連忙下樓去給楚程倒水，楚程喝完水之後，便一直拉著孟小時不肯讓他走。
孟小時：“你怎麽了？你是不是又哪裏不舒服？”
楚程搖了搖頭，看來是酒喝多了，他的臉燒得通紅，良久，他才緩緩開口道：“許煥說的是不是你……你是不是喜歡我很久了？”
孟小時眼神躲避，他不知道要怎麽跟楚程解釋這件事，哪怕以前想過，也只是把喜歡這種話藏在自己心裏，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怎樣才能直面地告訴楚程。
他怕有人會說他不正常，他也恰好怕的就是這個，難道別人知道了不會說笑嗎？一個男人怎麽可能會愛上另外一個男人？
孟小時不想回答，只能推脫：“你喝多了吧……好了，我要回去睡覺了。”
楚程依舊緊緊地拽著他的手：“你就回答我是不是？我沒喝醉，我就只是想要得到一個答案而已。”
孟小時想了一會兒，還是搖了搖頭：“你可能想錯了，我那是仰慕你，我只是把你當成我的一個偶像，仰慕之情和愛情是不一樣的，你不能把他們混為一談。”
楚程癡癡地笑了一下：“你騙我，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了，我也不知道許煥他是猜的還是真的，你就告訴我，你曾經是不是對我動過真心？或者說這種真心到現在還在，我知道你是一個極容易內心受傷的人，你比任何一個人都更容易愛上曾經給予你幫助的人。我沒猜錯的話，你曾經上高中是不是很喜歡我？”
孟小時聽了內心震蕩，為什麽眼前的這個人可以把他的所有都揣摩的一清二楚？包括他曾經想的什麽，他好像比自己還要了解自己。
這一切難道真的就只是偶然嗎？
良久，孟小時回道：“是，我曾經是有一點喜歡你。可……那個時候我還小，我連什麽是仰慕之情和愛情都沒有分清楚，又怎麽可能明白內心想的到底是什麽？不過你說對了一點，我的確曾經對你動過心，但現在，我的種種作為都是為了感謝你曾經給予我的那些照顧。”
楚程笑了一下：“你不用再隱藏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了，我都已經懂了。為什麽你不敢跟我說，是因為你內心覺得自己這種想法是極其不正常的，那我現在告訴你，這種想法再正常不過了。只不過是因為你自己身邊的環境因素原因，才導致你越來越覺得這種想法是錯誤的。愛一個人沒有錯，歧視才是最大的錯。其實每個人都懂得這個道理，只不過是每個人都在重蹈覆轍。”
孟小時摸了摸他的額頭：“搞不懂你在說什麽大道理。楚程，我喜歡你是真的，但我並不想毀了你的前程，你知道嗎？學校裏面有校規就禁止了這條的，要是被別人發現了我們兩個都會完的。我真的並不想毀你前程。”
楚程不知道為什麽孟小時會這樣天真，“規則都是人定的，人是活的，規則是死的。為什麽我們不能把這條規則給改變呢？我並不想把這份愛埋在地窖裏，不會再見到天日的事情難道真的就只是汙濁？天下沒有這個道理。而且全世界也沒有說要對同性戀趕盡殺絕，只是現在這個時代的人，沒有想清楚而已。”
孟小時想了一會兒：“可是沒有前車之鑒，我記得好幾百年前，我們馬上就要同意這是合法的，只不過是出了一點意外，才導致了這麽多年的變遷，歧視同性戀這一個觀點依然在各個人的腦海裏是約定俗成的。我也不是怕，我只是覺得可能別人看我們兩個眼裏的眼神都變了。”
楚程：“那就是他們思想太落後了，小時，你記住，我們現在這個時代並不是20世紀初那樣落後，那個時候人們思想落後，不能接受還情有可原，可是現在，科技都這麽發達了，別人不會說什麽閑話。”
孟小時：“那你家人呢？你家人難道不會反對你這麽做嗎？我記得你好像沒有什麽兄弟姐妹吧？你們家難道就這樣要斷了香火，我勸你還是回歸正軌吧，找個溫柔賢惠的女孩子，你疼她，她也疼你。你們兩個一起快快樂樂地過完下半輩子不好嗎？”
楚程搖了搖頭：“我又沒有什麽喜歡的女孩子，而且我家人說了，只要我找個對象，我喜歡就好，他們不反對……而且，我也挺喜歡你的……”
孟小時摸摸他發熱的腦袋，輕輕地說道：“快睡吧！明天你不是要回學校嗎？這個事情以後再說。”
說完，孟小時就回了自己的房間。腦海裏面依舊回蕩著那句：“我挺喜歡你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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